望着安明霁鼻青脸肿脏兮兮的小脸，顾锦伸出发颤的手，轻轻擦拭他眼角的泥土。
即使她再小心，还是碰到了对方的伤口。
“嘶……”安明霁想要呲牙，奈何眼前是唯一对他好的阿锦姐姐，他忍着痛可怜巴巴的。
顾锦望着他忍耐的模样，将手拿开：“傻子！”
不知道说是眼前的小孩隐忍，还是说日后对方不择手段为她报仇。
不可否认，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怜惜。
她如此亲近的行为，以及言语中的怜惜，听在安明霁的耳中却十分陌生。
以往阿锦姐姐很少跟他说话，偶尔也不过是给他个棒子面勃勃，烤土豆，萝卜之类的吃食，让他不至于被饿死。
如今对方如此这样的温柔，让小小的安明霁有些受宠若惊。
“哦哦哦……大杂种跟小杂种一对杂种！”
“小杂种克爹死娘！”
“大杂种没爹没娘……”
周围的小孩子们突然吵闹起来。
听到这些不堪的话，安明霁红着双眼阴冷地看向他们，尤其是盯着闹得最欢腾的小孩，他举起手中的大块石头冲向对方。
他就如同一只狼崽子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去。
然而，就在他刚跑出两步，被人从身后拉扯住。
他愤怒地回头，对上顾锦一双充满笑意温柔的眸子：“狗咬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脏不脏啊。”
这话听在安明霁的耳中，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顾锦蹲下-身，望着刚到她腰部高度的小狼崽，指着周围穿着陈旧带补丁的衣服的小孩们。
一字一句地对小狼崽说：“看看他们，像不像是小狗一样汪汪叫？”
安明霁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对顾锦用力点头。
“所以啊，狗要是咬了一口，难不成还要咬回去？多脏啊！人哪里能跟畜生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