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

    叫醒许流深的,不是尽早穿越回去的梦想,不是助推爹娘破镜重圆的责任,甚至也不是宝莲。

    而是弹性系数无限趋于临界、水满将溢的膀胱。

    放空归来身轻如燕,被大清早的清寒一激,许流深耳聪目明,睡意全无。不禁盛赞古人货真价实的粮食酒是真不错,喝完不上头,睡一觉血槽就满了。

    而且一夜无梦,睡着如昏倒,这夜睡眠质量很不错。

    宝莲端了淡盐水过来,见她破天荒的醒了,长舒一口气。

    自打上回大小姐被她叫醒给弄哭了,她就特别有压力,每天去叫早时都怀揣着点炮仗的谨小慎微,生怕影响到这贴身大丫鬟的地位和在其他丫鬟心中的形象。

    许流深后来知道以后笑到脸酸,小丫头人不大,偶像包袱还挺重。

    “所以,昨儿我怎么回来的?”许流深想起来,好像吐完上马车就断片儿了。

    问出口的这一刻,她才有点后怕。

    自发问到宝莲回答之间这短暂的三两秒时间里,她已经在脑内小剧场编排了一出“皇室宗亲合谋设局构陷,准太子妃失贞满门抄斩”的绝美场面了。

    也不怪她被害妄想症结有点严重,还不都是前世被人恶意捆绑炒作给操练出来的。

    这边她胡吃海喝满面红光,那边过来个名字都叫不上的十八线精神小伙求合影,手一搭头一凑,妥了,转天准能靠绯闻喜提热搜。

    又或者是塑料姐妹吞云吐雾的靠过来,“阿深帮我拿下烟,我鞋带开了”,许流深一接手,得嘞,当晚就得凭抽烟掉一波路人粉。

    你只能道歉解释,但凡有人质疑一句,

    ——洗,就硬洗。

    什么?路人?

    ——滴,致富宝到账,五毛。

    你钦羡她名利双收风光无两,她便说不出这一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还是在前世,最多糊穿地心。

    若是现在,真在大婚前闹出什么丑闻,怕是这颗聪明漂亮的小脑袋都不保。

    “回大小姐,是二公主的马车送您回来的。”宝莲答得果断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