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门外的旗子动也不动。

    许流深坐在院中石凳旁,红着眼睛,时不时还抽嗒。

    “乖了,别哭了。”叶枢无奈的揉揉她的脸,她哭了多久,他这心里就像被狗啃了多久。

    李婶被人抬出去后,他们便也识趣的退出来,将空间留给许知守和苏蕴。

    那一番真相,在场几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胜唏嘘。

    “里面那个,居然就是……娘?”许光尘茫然看了眼紧闭的门,这个称呼他从没用过,乍然说出口来还有些生涩。

    他本想留下,可许知守沉着脸,太子搂着妹妹顺便把他也给拉了出来。

    “嗯,咱娘。”许流深点头,她努力将自己从原主身上甩脱出来,不厌其烦的告诉自己,那些苦难与分离都是原主的,与她一家无关。

    饶是这样,也还是缓了半天才从伤情中抽身出来。

    又突然觉得自己何其幸运,从小被爸妈和哥哥疼宠到大。

    现在还有……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看着他拄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突然又想哭了。

    叶枢没辙了,索性张开双臂勾勾手腕,“要不然再抱抱?”

    当着许光尘的面,他其实并没盼着她会乖顺的倚过来。

    谁知下一秒肋骨一痛,小丫头迎面撞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他难掩嘴角笑意,把人抱的更紧。

    明明哭唧唧的是她,可抱在怀里觉得安心无虞的却是自己。

    “你们俩……”许光尘看不下去了,里面一对不声不响闭门畅谈,面前一对腻腻歪歪你侬我侬,就他自己孤家寡人,爹不疼娘不爱,妹妹妹婿不理睬,什么世道。

    有没有人能站出来做个人。

    “他们到底是谈的怎么样了,我想进去。”哥哥有小情绪了。

    “你觉得合适吗?”许流深瞪他一眼。

    “怎么不合适了,那是我娘,你特么只想着诓我去做衣裳,竟然不告诉我那绸缎庄老板就是娘!”许光尘想起来就大为光火,当时匆匆一见还暗叹一声这老板娘颇有气质,只是心思全不在那,老板娘要送什么贵宾身份,他也不稀罕,放下银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