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以为他是家中遭了难,才会如此,又想将他收为己用,就动用了家中关系,于草民户籍地周县,给他上了户籍,并改了名字,称之为宴淮。”

    那几位将军面面相觑,皆是有些反应不及。

    若不是亲眼瞧见,他们都以为江暮寒在编故事,主要这故事也极为离奇,自己随手收留的一个管事,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武状元。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皇帝却轻笑了瞬,上下打量着江暮寒。

    此前他对江暮寒的了解,只是通过纪迟蔚,还有那天的几盘棋。今日一看,纪迟蔚倾心爱慕之人,果然是不一般。

    “草民自知死罪,可事关武状元,不敢有所保留。”江暮寒说完,躬身行礼道:“请皇上降罪!”

    “皇上。”那卫将军却起身,道:“这事说来虽有些违背常理,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只有一点需得要查明,便是武状元是否真的为黑户。”

    给黑户上户籍,称不上错处,可若是对方是有身份户籍的情况下,便是知法犯法了。

    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还有一点。”骠骑将军冷眼看下宴淮。“武状元可还有在世亲人?按理,若有亲人,户籍当挂靠在亲人名下,随意改换户籍是不合理的。”

    江宴淮闻声抬头,他眼里黑沉一片,定声道:“草民,无亲无故!父母亲人,早已身亡!”

    苏胜站在皇帝身旁,闻言深深地看了这位武状元一眼。

    事实上,今日能够走到了这里的人,他们是何身份,皇帝早已经知晓。江宴淮是这一次的武举人中,皇帝最满意的那一个。

    可在名次选择上,皇帝却给了他一个第七位。

    换了别人或许不知道皇帝这是何意,苏胜却明白。

    淮南商会日益坐大,皇上亦是看在眼里。一介商户,并不值得皇上挂心在意,但若是对方将心养大了,想把触手伸到朝堂上的话……

    那就是犯了皇上的大忌了!

    “行了。”果不其然,皇帝面色一缓,直接挥手道:“此事算不得死罪,你虽胆大包天却也算诚实,这事,朕不与你计较。”

    苏胜忍不住抬眼看了下那江暮寒,这位江公子实在是高!

    今日若她不闯御驾,江宴淮不说出无亲无故这句话,那么便是他考上了这个武状元,日后也是得不到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