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季洲,人影明显顿了一下,可能是没料到在这个大家都去围观现场的时候出来还能遇到老熟人。他突兀地转身,迈着鸭子小碎步原路返回,装作没看见季洲。

    “江……”

    打招呼的话硬生生卡回嘴里,咧开的嘴角也逐渐收拢,季洲僵硬地放下刚才兴奋到无意识举起的手,有些失落、有些尴尬。

    前几日亲密无间的日子现在看来仿佛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明明落难时还是可以谈笑风生的朋友,一觉醒来却变得如此陌生。他以为江汀白是不好意思让人看见岔着腿走路的样子,想跟着上去解释清楚。

    绕过了一个拐角,白色身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帐篷间。

    帐篷一个挨着一个,但他要找的人却不知在何方。

    “江医生?”

    怕惊扰到他人,季洲只能小声试探、凭着感觉一个帐篷接一个帐篷地找。

    有个帐篷的帘子卡了一角,一看就是有人急急匆匆地进去忘了整理。他直觉江汀白就在里面躲着,又不敢贸然闯入,只得在门口不断徘徊。

    久久等不到江医生的回应,雪豹叹了口气。或许那天江医生发现了他被子下的异样,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吧。

    他抬脚欲走,打算过两天等江医生忘了那件事再来找他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事吗?”

    犹豫再三后,帐篷里的人叫住了他。

    季洲心头一喜,还有和小兔子医生解释的机会。他连忙转过身试探道:“江医生,听说你生病了,身体还好吗?”

    帐篷里的人没有正面回答他,无奈道:“进来说吧。”

    雪豹小心翼翼跨入帐篷,还回身替小兔子整理好了帘子。决定在这里和江汀白告白后,他的心里就不停地打起了鼓,手心也有微微薄汗渗出。

    原以为进来能直接见到江汀白,没料到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平时给患者检查的帘子。

    “你坐在那里说就好了。”江汀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指挥季洲坐到了等候区。

    季洲依言坐下,挠了挠头:“我、我没有别的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没什么事,普通小感冒。”江汀白回答:“你的伤怎么样了?伤口后来开裂我又帮你重新处理过了。”

    “啊?”季洲还没来得及顾虑背后的伤,江汀白主动询问他的身体情况让他有些惊喜,他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江医生,我的伤恢复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