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叫做十三珠的却是什么人?”孟恒问道。
惊蛰笑笑:“这却是这楼里你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她的辈分可同廿娘一样,你只唤作十三娘便是。手上有些小武艺,管的也不多,只是特意管理楼里的规矩礼数的,你可要小心仔细才好。”
孟恒立时噤声,规规矩矩的继续听下去。
“你要去帮的那个鼓弄本子的管师傅呢,寻常时节就是写写本子,谱谱曲子,倒是个能人,你跟在他的手下,只要老实些,安分些,见着管师傅写东西的时候万万别去打扰便好,他需要什么,你就在一旁候着给他便是,待他写完了,你就去将他的手稿整理出来,一一誊写后分到各处便是,到时候管师傅自然会教你怎么做。”
“哦。”
孟恒摸摸脑袋。
“那我何时去见这位管师傅?”
“明天!”
惊蛰又将廿四楼大大小小的场所一一引见。
来来去去间,不知不觉已是天色将晚。
前面的一处院落里已经点起了烛火,窗上映射出两个影子,正在那儿舞着云袖,浅唱低吟。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亭深院。春香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原是戏园子里的女孩子正在练戏。
“这是唱的什么戏?”
“牡丹亭——游园。”
“恍若曾经听过。”
惊蛰莞尔:“这出戏自汤显祖创作以来,一直都是广为民间流传的曲子。你听过倒也不足为奇。”
里面嘤嘤正唱:“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这时节里正好阵风吹来,激起落英阵阵。
“真真是——落红成阵了。”
“你这句,却是西厢记。”惊蛰笑笑。
“想必你之前也是大户人家里的公子哥儿,既识得字,又听过戏,说不定往后哪日管先生不干了,就让你弄些文墨来也用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