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嘉刚开口，门就被人缓缓地推开了。
“外面天凉，二位先进来吃口茶吧。”
面前这个身穿素锦纱裙的消瘦女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位红绡姑娘。
她的眼睛被一层厚厚的纱布捂着，声音也像是被烟熏过一般的沙哑。
“一两年了，没想到还有人会知道这个名字。”
她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
然后顺手就拿起了水壶给她们倒了两杯水。
看着她爽利自然的动作，就好像是能看得见一样。
沈柔嘉直直的盯着红绡眼睛上的纱布看。
只听她随意回应道：“这双眼早就被大火毁了……呵，还有我这嗓子。”
沈柔嘉其实多数还是有些不解。
“你明明隐藏的很好，为什么今日要故意松懈露出马脚？”
红绡指尖一顿。
“我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所以你不要认为我会有什么负罪感。”
沈柔嘉抿着嘴角，微微蹙眉。
“为什么？”
红绡看向了顾知，又看向了沈柔嘉。
“我在时时刻刻的提醒花醉，她所作下的孽，是无论她如何洗刷都洗不掉的。”
红绡的言语有些激愤。
“凭什么裴郎就这么死了！世人只知她妙音娘子，而不知裴应！”
“凭什么！她收留了几个没耳没眼的奴役，就被世人传颂，而我的裴郎，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在这里留下……”
沈柔嘉被她的言语感染，居然隐隐有些动容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