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远野薰耸了耸肩膀,“等到5月的草坪音乐会结束,我就可以开始准备唱片的事情了。不过,因为录音棚的关系,可能要去美国那边进行。”说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啊,到时候你好像也要去美国吧?”

    “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啊。”幸村精市心情愉快的点点头,非常感兴趣的追问:“第一张唱片的话,准备出什么曲目。”

    “一开始当然不会是莫扎特、贝多芬或者巴赫,可能是肖邦或者李斯特。”远野薰微微挑眉,“怎么,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作曲家或者曲目吗?”

    幸村精市哈哈一笑,还带着点儿期待:“被你看出来了啊。嗯,我喜欢勃拉姆斯的《第四交响曲》。”

    这是勃拉姆斯四部交响曲中最伟大的一部,也是最伤感、最古典的一部,伤感是主宰一切的情绪,渗透于作品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远野薰怀疑的看着他,“我好像听人说过,诗人过于伤春悲秋,跟那个谁不像来着?”

    幸村精市没料到这个时候会被突然翻旧账,他轻咳一声,镇定解释道:“我喜欢上它的时候正在患病啊。你知道,那个时候最能体会那种哀求、悲悼、绝望、期待和愤怒的复杂情绪。”

    提到他的病——好吧,远野薰悻悻的撇了下嘴角,“勃拉姆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非常干脆的说,“如果是他的话,那我只能改个变奏曲或者幻想曲出来,私下弹给你听了。但只能是第二或者第三乐章。”她强调道。

    这两个乐章旋律非常优美,相对而言情绪会更为轻快一些。

    幸村精市眼睛微微一亮,很是高兴的说:“那我倒希望你少出一点唱片,这样就能请你私下弹更多的曲目。”

    这话听起来有点气人。远野薰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哎,别这样嘛,”幸村精市抵住嘴唇轻笑,“想象一下,以后你想玩游戏、或者想打网球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啊。”

    网球还不算什么,游戏的话……远野薰勉勉强强表示接受,“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话锋一转,控诉道:“但是上次你送的游戏机,我到现在还没有玩过。”

    “这似乎不能怪我吧,亲爱的小姐,”幸村精市好笑的反驳,“假若你这次有携带过来,我也是可以陪你玩的呀。”

    “那谁能知道呢?”远野薰嘀咕了一句,“反正等我到了美国,就可以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了,有的是时间等你说话算话。”

    “那我求之不得。”幸村精市笑道:“训练以外的时间都是属于你的,小姐,随时等候你的召唤。”

    远野薰啧了一声,“那还是等到你比赛完不迟。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她从今天血拼成果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首饰盒,推到对方跟前,示意打开来:“你猜猜看,这个是什么?”

    幸村精市依言而行。黑色绒布上,躺着一条非常简约的纯金颈链,设计毫不出奇,但下面的吊坠殷红如血,光泽艳丽,鲜艳夺目至极,整体只有1到2个指节大小,形制仿佛枝丫。

    幸村精市端详了半晌,犹豫道:“我对宝石没什么研究,但这个……莫非是红珊瑚?”

    “你果然没有看出来。”远野薰看着他笑,道:“这是红珊瑚。据店员说是仿的贝利尼《圣母圣子》上圣子所佩红珊瑚项链。当时你也在场——”

    “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幸村精市有些心虚的接道。

    “这个以后再说。”远野薰意味深长的瞟了他一眼,继续道:“早在古罗马时期,西方人就认为红珊瑚能够抵御邪灵;而在东方,红珊瑚被视为佛教七宝之一,不仅可以扶正辟邪,还可以带来好运,有强身健体之效。”她笑微微的道:“我知道你们运动员很容易在比赛训练中受伤,刚刚听你说患病经历之后,我就更觉得它非常适合你了。”她坦然道:“送给你。迷信不迷信我不知道,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