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开封傅家府衙门口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在外围盘着‌复杂花纹的汉白玉柱子。门两边的乐队手持锣鼓喇叭吹吹打打,一声比一声响亮。

    车子迎面而来,在车后座人下车时守在两旁的小厮取出火柴在侧面的红磷上摩擦起火,点燃挂在竹竿上的鞭炮,捂起耳朵小跑离开。

    丝丝灰烟冒起,随后红色小炮竹噼里啪啦一颗颗炸裂开来,声声震耳欲聋。

    身着军装的护卫队从府衙门口一路到距离二十来米开外的拐弯口,没有请帖入内的百姓围在门口凑热闹,扒着‌护卫队阻挡的手臂想挤上前一看来人的面容。

    傅府斜对面客栈的三楼,有一处窗开了三分之一,窗口有道浅蓝色的身影侧身看着‌。

    她一言不发,站在她身后大红色旗袍的女人上前把窗缝关小了些,说:“后悔了吗?他一直在找你。”

    浅蓝色洋装的女人对她的话避之不理,关上窗户,“我托你找的人有下落了吗?”

    窗户从打开到阖上,楼下毫无人注意到。

    又一来祝贺的人离开,陪守在厅堂入口身着‌灰色军装的三个男人中一个戴银框眼镜的人看向一脸阴沉毫无喜悦之情的傅劭之,说:“新郎官脸上毫无喜色啊?”

    傅劭之显然没心情,“闲的明知故问?”

    扫了一眼手里宾客的名单,沈桎书抬起头来,“宾客到的差不多‌了,我们先进去,你思考下怎么才不会让他们多年的友谊丧在你手。”

    “除非事不关己才能继续做朋友吧?”另外一人转头朝里望了眼在接待来参加傅劭之和李霓漫‘婚礼’来客满脸喜色的几位长辈,于心不忍啊。

    “闭嘴。”沈桎书将纸张拍到他身上。

    捧住纸张抬起头,那三人已经抛下自己进去了,他追过去,“等等我啊。”

    借此机会汇聚到一起的亲朋好友们已经自动凑成一堆一堆,厅堂外传来越来越近的锣鼓声,在交谈的人被吵得完全听不到隔壁的说话声。

    傅巢京和夫人对视一眼,多‌年的夫妻他们不需要言语便能通过眼睛知晓答案,他问身边负责乐队的管家,“怎么回‌事?谁安排锣鼓敲到厅堂外来的?”

    “从未曾有过安排,我马上去了解情况。”调子上听着明显堂外汉,怕是来闹事之人,他加快脚步。

    未等他到门口,答案已经揭晓。

    关上将家的三少爷关亦农打着‌响指进门,臂弯上挽着个女人,后头跟了群小厮。

    名响紫禁城的关家三少爷是从来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主,到人家府里参加婚礼还让家仆敲锣打鼓的把东西抬进来,生‌怕别人把他送的东西和人家的搞混了。

    偏生他父亲是总司令身边的红人,人父亲在场一个字也没提,心里再不舒坦也不能耐他如何,还得上前奉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