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酒楼。
齐域自己斟了杯酒，看着桌对面双目无神，正闷闷不乐的曲鸿远。
“我说，不是你非叫我今日出来喝酒，出来了又不说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
曲鸿远叹口气，“说来话长......”
“那日阖宫宴饮，有位外来的歌女献舞，
殿下是否还记得？”
“记得。”
“她是我在淮南时的旧相识，我们自幼便住在一条街上，她娘是乐伎，靠卖艺为生，过得颇为辛苦，我看她可怜，时常去帮衬一把，自小便相熟......”
“你俩好了？”齐域直问。
曲鸿远的耳尖红了一瞬，顿了顿道：“......那时候不过十来岁，后来我来京城赶考，考中后便留在京城，再没回去过，没想到那日竟能宫里见到她。”
“殿下，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未娶，为此得罪不少大人，爹娘都劝我，可我还是......”
曲鸿远说完，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齐域在朝中交好的人极少，曲鸿远算一个，这人对谁都拿出了真心去，防备少，却也最容易遭人算计，不然也不至于一次就中举却还在京官中堪堪排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可曲鸿远向来豁达的很，不在乎这些。
“所以，你准备怎么样？娶她过门？”
“我......我自然想过......”
齐域挑眉，这实在太荒唐。
“鸿远，你如今虽不算身居高位，可京官娶歌女，不可能无人非议。你都想好了？”
曲鸿远听完这话，眉头皱得更深，那日云中燕明显是看见他了，若她还留着当年的情分，他又怎么会不想娶她？
齐域的话还留着余地，他若是真的娶了云中燕，又何止是非议，他原本就毫无根基，这样一来更飘摇无依，更要得罪了想与他攀亲的人家。
不说自己寒窗苦读，爹娘盼他出头盼了多少年，花了多少辛苦，此时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能好好颐养天年了，他不可能无所顾忌地放下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