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明亮,典雅干净的房间里点燃着上好熏香,木质地板,透着竹香的案桌,一会儿便熏得沁人心脾。

    房间宽敞,里头简约摆放着一些当代大师的作品,线条流畅,毫无阻碍。

    蒋钰汌歪头支着脑袋,眸眼半阖,听着对面上得兴奋而闭着眼睛的古文老师。

    蒋钰汌之前在国外上学,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家中父母便让他回国来念书,但也不愿意他随便上国内的学校,得好好甄选。因此甄选的日子里蒋钰汌有家教课。

    蒋家以儒名满京淮,古文修养是必备的。

    蒋钰汌皮肤白皙,半阖眼皮上有些淡红淡蓝的血管好似长睫蝴蝶羽翼的经络,半张半阖间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饱满,整张手快要遮住半张小脸。前额细碎的刘海长得遮住眼睛。

    “雪输梅花一段香……梅花在我国古诗词里有种特指含义,寓意高洁……”

    给蒋钰汌上课的是退休的古文老师,以前在学校里是特级教师姓李,蒋家高薪聘请专门给蒋钰汌上课。

    李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个文青,热爱中国传统文学,直到这把年纪了谈起古诗词也是头头是道。他上起课来总喜欢假装自己是那时候的文人墨客,闭着眼睛摇头晃脑。

    梅花?

    蒋钰汌忽然记起前几日就有这么一个人穿着红梅色泽的外套,娴静地走在雪里,那颜色在一种白黑灰中太过刺眼,以至于蒋钰汌拐了个弯一眼就看见了她。

    如同飞扑的蛾蝶遇见光一样,他移不开目光。

    这还是蒋三头一回碰到这种事。

    最关键的是那天兔儿爷一晚上都没理他,专挑温香软玉去了。

    那人见了蒋钰汌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想其他人一样对他谄媚害怕。

    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蒋钰汌想了半天才记起来那人是楚越的表妹,他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忽然嗤笑一声,嘴角点点上扬弧度,不知道在笑什么。

    蒋钰汌张开眼,面前的老头依旧闭着眼睛给他讲古诗。

    没意思。

    蒋钰汌长臂一伸,单手拿过可乐,仰起头,微长头发往下倒,在微醺的立式等下衬托剪影薄瘦,轮廓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