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熬好药，赶紧端回药房供病人休息的厢房，远远就看见摄政王看起来憔悴不少的背影。
然，她心里还是为王妃鸣不平，便大着胆子走到寒气逼人的摄政王身边，福礼道：“请摄政王给王妃喂药。”
顾暄神色晦暗不明地看她一眼，小丫鬟平日里极其乖顺守礼，难得硬气地对上他的视线，谁也没有说话，但无声胜有声。
无声对峙片刻，他接过春婵手里的药碗。
小丫鬟对沈姑娘还挺衷心。
他从未照顾过人，眼下端着碗不知道要怎么开始喂药。
纠结两下，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满满当当的药要直接喂。
“摄政王请慢。”小丫鬟打断他：“太多了。”
顾暄垂眼看勺子里满是黑褐色药汁，将勺子微微倾斜，倒掉一半，将勺子往下压。
“摄政王请慢，这药很烫，要吹吹才行。”
春婵再次打断他，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觉着王妃平日里对她这么好，她也要为王妃做些什么。
摄政王不会疼王妃，她就大着胆子提醒。
顾暄顿了片刻，僵硬地把勺子拿高，放在唇边吹了吹，才慢慢喂给沈星辰。
药汁很苦，脸色惨白的沈星辰似有感应，蹙起眉头，一张精致的小脸痛苦地皱巴起来。
药汁送入樱唇，立刻从没有血色的嘴角边溢出来。
顾暄回身，吩咐春婵：“你且去问问郎中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让伤患喝药。”
“是。”
春婵转身，就因伤患二字，气得呼气。
不行，王妃都为摄政王做到这个份上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摄政王对王妃还是那么冷淡。
她在门外待了一会儿，没有去找郎中，直接回了房里。
听见她的脚步声，顾暄问：“郎中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