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青望向灯座,火光弱了不少,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守多久。

    褚渊双眉紧锁,像做了噩梦,呓语出声。

    “不……不……”

    他要是晓得要被冤魂在梦里索命,在屠高氏一族那时候是不是会稍微手下留情些?

    赵慕青腹诽,心像个魔鬼,有些恶意的快慰。

    可是接着,又居然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他孤苦伶仃,甚是可怜。

    没等她弄明白为何冒出这样荒谬的想法,听见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困在梦魇里久久不得解脱。

    她终于不情愿地上前推了推手臂,“陛下,醒醒。”

    连叫三声,沉浸梦魇的褚渊还是没有苏醒,反而冷汗直冒,唇sE失血。

    赵慕青觉得不对劲,提高音调:“醒醒!”

    转瞬被褚渊抓住了手,她像烫到火星子,甩开却来不及。

    曾经有与他亲近的机会,她会兴奋得手舞足蹈。

    后来,她说他是不解风情的混蛋,再后来,她热烈的少nV情怀被耗尽,才意识到因果缘由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仔细想,褚渊一直克己守礼,没做错过什么,能忍耐她Si乞白赖那么多年,也实属难为他。

    可惜赵慕青从前愚钝,未曾堪破玄机,荒唐好多年才了悟。

    褚渊慢慢安稳,恢复平静,醒来看她正半跪在榻边。

    目光落在交握的两手,瞥见白皙手背上清晰的指痕时,忽而幽深起来。

    赵慕青cH0U出手,“奴婢见陛下睡得不安稳,所以……”

    “朕睡得不安稳?”

    “陛下应该是白天劳累过度,便说了几句梦话,奴婢也没有听清楚。”

    褚渊以手支颐,像思考着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倏尔g唇一笑,笑得春暖花开,他道:“倒杯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