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信?”良久,顾小公子定定看她,俞秋生脸上还留着牙印。

    “纪掌门一心痴迷剑道,虽有时令人难以理解,可这基本的礼义廉耻不必多说,他必是恪守不渝。”

    俞秋生哼了声,点头敷衍:“你说的是,你说的是。”

    她只是做梦,纵然那些已经是过眼烟云,可俞秋生总感觉是确确实实发生了。假设发生了,那纪素仪杀害同门,残忍而无情,纵然已是掌门,但这桩事情要是被揭露,他就是身败名裂。

    “我一个人说你肯定不相信,但是,在无涯城,一家药店里有一条黑眼珠的金钱蟒,你问他纪素仪的往事,他定是会全部告诉你。”俞秋生边吃边说,“至于他先前收的那几个弟子,死了的你自是问不到,只有我活着。”

    “那一日,他碰了我……”

    她仗着纪素仪不在,同先前抹黑顾小公子一样,有恃无恐,什么他人面兽心,强迫自己的徒弟,男女通吃呀,有多不堪难以言语形容。

    俞秋生把先前留下的菜汤全翻出来摆在面前,心里想的是,要证实自己这个想法光靠自己不行。顾小公子一个现成的大活人在,届时让他去问那条大蟒蛇,若是对了便证明一切虽无法用言语解释,可却真实存在。

    俞秋生在梦里死了一回后,如今细细想来,那条蛇当真是熟悉。说话熟悉,除了一双眼睛外,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出那一条金钱蟒犯怂的属性。

    而这边顾小公子已经低头思索。

    他对纪掌门了解并非特别深,尤其那些陈年往事。

    顾氏一族对其如临大敌实则是忌讳纪素仪的实力,这么些年他两回轻易抢夺,若是真有把柄在手,不失为一个威胁他的好法子。

    “待我查明再说。”顾小公子敲了敲桌案,红色锦缎丢在了一旁。

    “你吃好了么?”他抬头忽问。

    俞秋生一愣:“要干什么?饭都没吃完呢,你急什么,你也不是个缺女人的。不过我听素素说,你这么些年不近女色,什么缺陷教你舍得碰了?”

    面前的青年竟笑了声,而后一字一句礼貌道:“你既然问,我不妨告诉你,只是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了,我就认定是你传的,届时若是用了不好的手段,你就仔细着了。”

    俞秋生手心冒汗,自己低头擦干净,而后作势就捂住耳,并不打算真的听。毕竟知道得多死的可就越快,在顾小公子这里,若他是个藏得深的精神病,一朝被传出去刺激的他弄出什么小.黑.屋.之类的折磨身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捏着衣角,余光瞥到屏风上映着的影子。

    檐下琉璃纱灯发出一团微微明的暖光,已入秋,晚间凉爽,再过些时日想必要降温。

    她吸了口气,轻声问顾小公子:“我一直想问,你抓我当鼎炉,平日里是准备怎么待我?”

    这类似于物品的地位,实在难以启齿。

    对上俞秋生那双眼睛,顾小公子斜靠着窗棂,想了想扭头对她道:“自是日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