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之毫无波澜地接受了次日诚惶诚恐满是忧虑心虚的陈谊。重新接手了阑瑶居的事务,尽心尽力地为陈谊的宴会筹谋,并带着那把琴,入住了阑瑶居侧室。

    陈谊入住了谢识之的正上方的房间。在看到书桌上琴包露出的一角琴后。她的JiNg神看起来很差。看着前几天就写好的方案,基本只能g一些打下手的事,效率还很低。

    半夜。月光从半开的窗户照进自己的双手,陈谊跪着,看着它们颤抖不停。黑长的头发几乎要把她淹没。这是面对月亮忏悔的罪人。

    今天的梦,是陈谊和露尔的初遇。

    越国的小混混把陈谊围住到一个Y暗cHa0Sh的小巷,意yu抢劫。陈谊一步一步往后退,无路可逃,她几乎要贴上那面处处是青苔的砖墙。此时,一片月光出现在巷头,那是露尔的裙角。至纯至善的圣nV在越国的地位旁人难以想象,即使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也立马让人心胆俱裂。流氓们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地面的脏水把他们的脸m0得乌漆麻黑。露尔原谅了他们,待他们落荒而逃后,走到陈谊面前握住她的手,满是担心和关切。

    “你还好吗?”

    陈谊抬起头,这次她面前的是谢识之。

    谢识之背对着月光,陈谊恍惚了片刻才看清他是谁,又好像没有。

    “刚刚你的裙角出现在巷口,我还以为是月光。”陈谊用越语低Y。

    “什么?”谢识之蹲下,平视着她。

    月光重新落在陈谊身上。在这苍白的光下,陈谊出奇地美。

    越国是最大的紫檀产地,在越语里,紫檀的直译是“神的礼物”。露尔能接触到的一切木质用具都是最上等的紫檀。她的身上浸润着紫檀香气,悠远深厚。陈谊甚至怀疑露尔的血骨会不会也是紫檀香。

    没有,就是正常的,血腥气。不是太好闻。

    最好的紫檀,那日露尔身上扑鼻的檀香和如今谢识之身上的檀香重合。陈谊好像被夹在了过去和现在中间,上下动弹不得。她闭上眼,慢慢低下头。这次她回到了中点。

    “好bAng的琴。”陈谊轻拨弦,接着眉头微收,她的目光转向露尔,“音涩了,主人已经不在了吗?”

    “她离开了已经三十多年了。越国会弹琴的人不多,呆在这里永远配不上这么好的琴。”陈谊记不得露尔的脸,她所看到的永远是灰暗的白sE人影,“愿母神赐福与她。”

    “它叫什么名字?”

    “秦伶娜。”

    露尔看到了陈谊的表情,她叹口气,无奈地说:“它没有名字。”

    “对不起…”陈谊惭愧。

    “李文岐,”这好像是露尔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露尔背对着她,向前走几步,扶着窗框看着蹦蹦跳跳的鸟儿,用陈谊已经记不得的语气说,“无论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出越国,都带它走吧。不用找秦伶娜,给你中意的人就行。”

    “对了。你不是想要天音吗?”露尔突然转过身,花枝乱颤,“就叫它风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