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始是沈枳一个陌生人怀里抢下醉酒的男人。

    沈枳哆哆嗦嗦地质问那人知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却被推搡着摔坐地上,他拉住快不省人事的男人,情急之下大声说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听到沈枳要报警,那人才悻悻离去,嘴里嘟囔着什么。沈枳猜,大概是含血亲量很高的咒骂,他只能听到自己的乱蹦的心跳。

    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男人无法回答他的问题,高大的身体手软脚软往他身上倒,他像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草强撑住男人的重量。

    下车后要走的路不长,就两百米,平时没毫无感觉的路程今天格外的漫长,可到家门口了,回过头看这段路也没什么。

    花费了些力气才到家打开了门,腰还没直起来,男人吐了一地,腥臭的味道令人恶心。沈枳问男人吐出来有没有好一点,回应他的是几句呓语,安放好男人,他抽了一些纸巾收拾掉呕吐物,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嫌弃,刷碗一样的清理干净地板。

    沈枳洗干净手,泡出一条热毛巾,细致温柔地抹掉男人嘴上的秽物,又换了干净的毛巾要给男人擦身体。

    脱了衣服才发现男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隔着毛巾依然能感受到肋骨间隙的起伏。看不出来衣服下是这样瘦弱的躯体,因为男人看起来十分高大。沈枳换了盆热水,轻松扒掉男人的裤子,胯下鼓鼓的一包,修长的腿瘦得皮贴肉了,肌肉纹理看得一清二楚,抬起男人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把长腿后侧也擦干净。

    犹豫了片刻,沈枳还是脱掉了男人的内裤,独属于男人浓重的味道和沉睡也能称为巨物的几把刺激沈枳的嗅觉和视觉,手不自觉得摸了上去,摸珍宝般轻柔,呼吸也重了几分。

    其实今天他去酒吧是想找个人上床的。他自从怀孕后,黄东便没再碰过他,直到黄东提了离婚,他被赶出来后一直忙于工作住所和孩子,当夜的漫长开始难熬时,他不得不做些可以慰藉自己的事情。今天是他第一次找人,却遇到了男人。

    因为他那算得上色情的抚摸,男人腿上的肌肉突然抽动一下,吓到了沈枳的色心,沈枳仓惶得擦干净男人的私处,最后又换了条毛巾和一盆热水给男人洗了脚。

    照顾人的手法十分熟练,肌肉记忆般熟练,已经数不清如此照顾黄东多少次,如今却在照顾另一个男人。

    他拿了床新被子给男人盖上,又在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放在床头,好让男人醒来能有的穿。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这台洗衣机的声音有点大,今天晚了,只好等明天再洗。

    一切收拾妥当,沈枳来到另一间卧室。孩子正睡得香甜,睡的粉嘟嘟的小脸仰着,沈枳轻轻掐了掐柔软的脸蛋子,忍不住亲了两口才退出门外。

    沈枳在旁边躺下,手盖在男人的手上,好凉。这么冷的天,男人只穿着单衣,那衣服松垮得好似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单衣,锁骨裸露在外,冻得发青。

    沈枳从收纳箱里找出大学时买的电暖宝。他恋旧,也抠门,没坏的东西都被他攒了起来,黄东不仅跟他离婚赶他出门,也把他所有的东西当垃圾一样扔出来,所有的东西,不知道该感谢黄东还是说他绝情。

    插上电没多久咕嘟咕嘟的水声沸腾,裹上破旧的毛茸茸的外套,贴在男人的腰侧。破旧的暖水袋温暖了沉醉不醒的男人,紧绷的眉头松开,连睡姿都放松了。

    沈枳一点儿不生疏的挨着男人睡,他不敢再碰男人,除去上床的想法,他更想有人能“陪”他。

    第二天清晨,男人睁开眼看见低矮的房顶,这是最近以来第一次醒过来看到的是房顶而不是乌蒙蒙的天。

    沈枳如往常一样起得早,嘴里满是泡沫看到男人摇摇晃晃进来浴室,穿着他准备的睡衣,这套睡衣是黄东的,乍一看沈枳还以为是黄东,这件衣服在黄东身上是宽松的,此刻却紧凑的穿在男人身上,小臂小腿有一大半在外面。

    男人毫不避讳的在沈枳面前脱了裤子,拿出已经憋得有些硬的几把放水。只一眼,沈枳已经感觉到内裤里的潮气,微微背过身去,抹掉嘴上的泡沫低头离开卫生间。

    等男人从浴室出来,沈枳主动问:“昨晚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