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从偏僻而狭窄的死胡同传出，响破云霄。
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生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狰狞，一只鞋重重踩在他脸上，处于上风的少年面色冰冷，清癯帅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拿着一根斑驳的钢棍对准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比划，“服吗？”
被一脚踩得快要痛死过去的男生连连求饶，“服、服了…裴、裴哥，求你别打我了，我不会再找陈浩然的麻烦了，真的不会了，放过我，放过我……”
裴砺蹲下身，拍了拍男生的脸，一把提起他的头发，不耐烦的警告，“事是你挑的，架也是你要打的，敢胡说八道就不止现在这么简单，懂吗？”
男生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裴砺的裤脚，像个蝼蚁一样不停求饶，“裴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饶了我吧，是我活该，是我活该。”
裴砺松了手，盯着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人，不轻不重吐出一个字，“滚。”
男生哆哆嗦嗦捡起书包，“我马上滚，马上滚……”
看着人走远了，裴砺随手把钢棍扔在一边，坐上身后堆叠的废弃轮胎，垂眸点烟，打火机刚窜出的那点火苗被吹熄，他又点了一次才点燃，余光瞥到角落那点被风撩起的白色裙角。
“谁。”裴砺拧了下眉。
烟雾缭绕中，一双洁白的帆布鞋先映入眼帘。
抱着课本的女生怯生生的站出来，一双大眼又亮又圆，水灵灵的，白皙的小脸上带着点窘迫，因为紧张，微抿着粉嫩的唇瓣。
看清是温喻后，裴砺拿烟的指尖微怔，心不在焉抬手做了个让她过来的手势。
小姑娘听话的走到他面前，一声不吭看着他。
她那双眼水亮清澈，黑白分明的，漂亮得像琉璃珠。
他坐得高，看她需要低着点头，温喻那张脸是真好看，又纯又乖的，白白嫩嫩的，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可惜是个哑巴。
“你都看见了？”
温喻点点头，从学校跟着他来到这，他打人的整个过程，温喻都看见了。
“你会去老师那告我？”
温喻抱紧怀里的书，很诚实的摇摇头。
下午阳光正烈，她的发丝间有一小朵灰扑扑的蒲公英趴在那，被他轻轻用手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