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烟诚实答了是。

    齐泽襄眼神似有犹疑。

    但静了几个瞬息,终究还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她规矩行了退礼,踏出门的一刻,还未等慧心搀手过来,便迫不及待揭开手里的册子去瞧。

    所幸原主字认得还算齐全,她才没被这名唤“祁无为”的大臣绕晕了去。

    弯弯绕绕,不过几个字能说清的事,非要长篇大论,全文总结下来——

    “今冬大寒,绵江水面冻住,yAn双桥桥基不稳,已有了歪斜。”

    在原主为数不多的出g0ng印象里,绵江极宽,且水流湍急,常规船只很难轻易渡江。

    这般凶急的江水,今年竟被冻住。

    想来这天寒,不但影响了江水,也一定对连年战乱、好不容易平静两年的百姓影响极大。

    季云烟向身后齐泽襄的书房又瞧了一眼。

    “回吧。”

    她终究还是收回视线,与慧心下了台阶。

    慧心的眼神自她身后的永和殿门扫起,落在自家公主满是愁云的神sE上,搀着她的手又抬了抬,好叫公主更轻松些。

    “今冬绵江大寒,竟能将江水冻住。”

    慧心听了,低低垂头。

    “是呢公主,奴婢听闻好些人家捡不到柴了,便去捡路上的尸T,将那人油炼了来取暖的。”

    季云烟踉了一跄。

    “奴婢该Si,奴婢该Si,奴婢该Si,提这些作甚……”

    慧心几乎要跪了下去,被季云烟托住。

    她抚了抚x口的沉闷,安慰道:“无妨,你接着说,我想听。”

    慧心于是浅浅说了些民间疾苦,但无论季云烟如何再问,慧心也不肯说些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