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这缸里种的莲花什么时候开啊?”

    “公主,现在才三月三啊,这雾莲开花至少要等入了夏……”白欣望着一缸浮在水面上的钱币大小的绿叶不解,何时公主竟也忘了雾莲开花的时候,平日里清荷楼里最关心这两缸雾莲和一池荷花的莫过于公主的。

    “才三月三啊,整日在屋里待着,竟没发觉这日子走的这样慢。”

    夏清荷撩了撩水中的叶片,指尖被风吹拂的微凉感,真当才是初春时节。那这清荷楼里来人是多少日之前的事情了呢?

    白欣扶着公主走回房内,想开窗透些气儿,却被公主拒绝了,说那阳光刺眼。可这云层连那太阳都不见踪影又哪来刺眼的阳光呢?不敢说出口,依言走到窗边准备关窗,却瞥见了院门口匆匆的人儿。

    “公主,雪儿来了!”白欣也来不及关窗,忙把门打开,“雪儿,这急匆匆的有什么事?”

    夏清荷停了抄佛经的笔,站在桌边静静地等着看。雪儿接了杯白欣递来的水,喘着气道:“二殿下说、说……”

    没见到常见的卷轴,夏清荷就意识到了些许不对,没待雪儿说完,夏清荷就匆匆地从屋子最里面走了出来,抓住雪儿地手,语气里却是怎么遮掩也盖不住的慌乱。

    “二殿下让奴婢来给清平公主传个话,那副鹤心白兰图可能要过些天才给公主了,没办法赶在三月三给公主了。”

    还未待话音完全落下,夏清荷就卸了力气,由白欣扶着坐回椅子。白欣掏出帕子为自家主子小心翼翼拭着额头上的汗,怪道:“这点事,那么急干什么!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着公主怎么办?”

    “是奴婢不对,”雪儿告饶就准备跪下,却被白欣一把扶住,“不要动不动就跪,我们公主向来受不了这个,你来了这么多次又不是不知道。”

    “是了是了,谢过清平公主,谢过姐姐。”雪儿平身,却不稍几秒又苦了脸。“前几日华妃来二殿下的辰阳宫,奴婢当日不当班,但听当班的的姐姐说,华妃让二殿下多与端敏公主来往些。今日端敏公主央着皇上得了出宫的牌子,二殿下正准备着要与端敏公主出宫呢。”

    雪儿留着心眼没说华妃让二殿下少与清荷楼来往的事,却忘了清平公主与端敏公主的事儿。端敏公主是元妃生的孩子,儿清平公主则是一个小小常在生的孩子。清平公主的生母已经死了,而元妃却是那京城八大家之一的元家嫡女。端敏公主素来得永乐帝的喜爱,而清平公主却居于小小清荷楼,平日都不出楼。

    这差距可见一斑。

    “公主奴婢、奴婢……”雪儿收到白欣斥责的眼神,忙忙重重地跪了下去,“二殿下心里最在意的还是清平公主,二殿下他……”

    “雪儿!”白欣怒斥了一声,止住了雪儿接下去的话,不敢去看公主的表情。这话若是被哪个有心人听去了,她们公主无依无靠该如何是好?皇上是断不可能罚二皇子的。

    “奴婢嘴贱,奴婢有错,公主息怒!”雪儿的脸煞白,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要杀头的大罪,自己掌嘴,整个屋内都是手拍脸的清脆响声。

    “白欣我累了,扶我回去。”清平闭上眼睛不愿看,也是一脸惨白,“你回去告诉二殿下,鹤心白兰图,我要不起了。”

    ——

    湖边赏月楼的临湖包厢内,厢门开开合合,小厮丫鬟络绎不绝端着盘子,捧着盒子往屋内送。今年的上巳游湖可有看头了,好多人京城百姓都在这样传,湖边聚集的人也比往年多了许多。

    “华姐姐,你今日这身衣服可是一顶一的好看!像个仙女一样!”端敏将那纤云丝做的披帛送到华芊诗的手边,“这纤云丝还是华姐姐穿得最好看。那个西夷人穿,就是败了纤云丝的价值。居然还把雪白透亮的纤云丝染成红色做衣服,又俗又丑,还想着勾引父皇和太子!”

    “多谢端敏公主赐披帛,”华芊诗接了披帛,也不多言,让丫鬟帮自己系上了,才发现这披帛竟与自己的衣裙配成一套。“端敏公主有心,华芊诗在此谢过。”